N维码的转链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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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亚路过一户人家时,听到了小院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他转头看见了小院里枯死的花朵,还有杂草丛生的草地,显然已经很久无人打理了。


  他停步看见屋内走出两个千岩军的军人,抬出来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白布上渗出些粘稠的黑色液体。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正趴在自己丈夫怀里哭,男人搂着女人,垂目紧闭着嘴唇,直到两名军人走出院子,都没能抬起头看一眼。


  两名军人打量了站在院门口的他和迪卢克几眼,看见他的时候,眼里泛起一些狐疑的神色,等到瞥见迪卢克不凡的服饰,交换了下眼神,上来攀谈了几句,例行询问了下他的怪异衣着。


  凯亚指了指那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绷带。他把自己胳膊上的绷带剥开少许,躲过迪卢克的目光,将底下的皮肤展示给两名军人看。


  两名军人露出了然的神色,目露同情。


  凯亚错开了视线,两名军人确认他们不是什么可疑人士才抬着尸体离开了。


  直到军人抬着担架消失在街角时,凯亚还能听见庭院里传来女人压抑的抽泣声。


  他有些急躁地用力挠了几下自己手臂上的绷带,喃喃自语着,“没救了,没救了…”


  手臂上的绷带被抓得凌乱,露出底下灼烧留下的丑陋疤痕,手臂上的皮肤很快就被他抓出了几道红痕,迪卢克紧紧抓住了他胡乱抓挠的手。


  他惊醒似的抬起头,直愣愣地盯住迪卢克的红色双眼,嗓音扭曲变形,“他们都没救了,迪卢克。”




  一名少年双手抱着伤者的腋下,他年轻的脸涨得通红,口鼻憋着一股气,正在试图将自己的战友拖出战场。


  他是救援部队的成员,负责将失去战斗力的伤员送回营地接受治疗。他吃力地拖拽着伤员在交战区域飞快跑过,躲避着四周横飞而来的刀剑,一道深渊法师发射过来的冰棱堪堪擦破了他的脸。他吓得手抖了一下,却依旧紧紧地抓着伤员的胳膊,咬咬牙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等到他们两人安全地退到战场边缘时,少年脸上已经淌满的汗水,他忍不住松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甩了甩已经酸痛的胳膊,准备继续将伤员拖回后面的营地。


  他忽然感觉看见了天空中破开一道口子,又觉得可能是太累了,产生了幻觉。他正想仔细打量一下,就看见那道裂缝迅速地拉大,一瞬间就扩大到了惊人的大小,就像是天空被一刀剖开了肚子,露出来里面深邃的黑夜,璀璨的星星在其中闪烁着。这片星空看起来像是浓稠得搅不开的液体,极缓慢地流动着。星空用力地鼓动了一下,液面顿时鼓出了肚皮上的破口,如同装满水的杯子,液体马上就要从肚皮的破口里流出来。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这诡异的场景,立刻拖着伤员极速向着星空范围外跑去,同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快跑!”


  穿着军装的人们纷纷看向天空,面容惊恐,和他们交战的魔物们却没看见这种变化一样,凶猛地扑了上来,用爪牙撕碎了露出破绽的人们的肉体,血肉伴随惨叫声在战场四处接连响起。


  早已失去人形的坎瑞亚人眼里亮起了幽幽的焰火,他们齐齐发出一声短促的吟喝声。


  奄奄一息的坎瑞亚人也突然获得了什么活力,从地上恶鬼一般地窜了起来,死死地抱住了每一个想要逃跑的人,断手断脚者就用仅剩的手脚缠住逃跑者的双脚,用牙齿死死地咬住敌人的胳膊、肩膀、小腿。


  别想跑!


  似乎有一声又一声饱含仇恨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别想跑!别想跑!


  仇恨!


  复仇!


  陆地而来的军人们依稀听到了一首缥缈的古老歌谣,歌词不可理解,无法理喻,歌声冰冷,毫无慈悲。


  天空中出现的巨大门扉里,涌出来一团团粘稠的黑色液体,液体里点点银光闪闪,就像是把头顶的星空融化成了一团,然后整个盖头浇了下来。


  他们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一切就归于死寂。


  星空吃掉了他们。




  少女侦察骑士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七个国家的军队总指挥全部坐在一个帐篷里面,没有剑拔弩张,一个个满脸凝重地围在圆桌旁,听着前线的信使汇报战况。


  她听得懵懵懂懂,等到那句“星空吃掉了他们”在帐篷里响起时,她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恶寒,整个帐篷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许久才有人说了第一句,“你是说,坎瑞亚人拖住我们的军队,然后同归于尽了?”


  信使艰难地点了点头,他甚至不敢再回想当时的画面,那个时候他离事发区域也不过几十米,借着探测的设备,发现站场突然骚乱了起来,下一秒就看见一团星空状的液体从天空落下,将几万人的军队全部吞没,人就像是烈火上烤的蜡烛,一瞬间就全部融化了。无论是他们的人,还是提瓦特人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四处漫延的诡异液体。


  这浓稠黑色液体覆盖了大片的土地,散发着莹莹的星光,看起来如同星空在地面上流淌。


  仅剩的十几名幸存者也被这些黏液波及到了,这些黏液一旦沾到身上就根本洗不掉,像是皮肤上天然长着的一块块黑斑,而且还在缓慢地生长。


  目前所有感染者已经被隔离,医生们将其命名为星空病,暂时找不到丝毫治疗的头绪,还在观察后续的情况。


  帐篷内又是一阵沉默。


  “他们…都疯了……”有个颤颤巍巍的声音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帐篷里的最高指挥官们互相对视了几眼,有人发出了几声不知为何的叹息。


  “它们开的门无处不在,七国都城之前都受到过魔物的袭击。如果这个门开在了都城上方......”


  “七神们已经准备张开结界了,魔物还能应付,但是绝不能让黑液落进都城。”


  “这样的话,黑液全部会溅落到都城的四周,周围的村庄和城镇那就......”


  “那你又能想出什么办法?都城失守了,我们就输定了!”


  帐内又安静了一会。


  “那些信……”有位老者问,“现在应该保存在西风骑士团吧。”


  “是的。”有人接话,“须弥的学者们正在全力进行破解和验证,目前只知道这种黑液并不是什么武器,只是深渊深处的河水而已。”


  不是武器!


  众人面色越发难看。


  “有没有提到怎么解决这种黑液?”


  “暂时还没找到。”


  “那就只能等学者们继续破解。”


  帐篷内,众人眼里又有了些希冀。


  “这么说来,各位选择尝试去接受“它”?”身着骑士铠的男人语调微微上挑,语气刻意地模仿着,“这些信竟然用的是丘丘人语和古代语言混合写的,这很明显是深渊教团的陷阱!难不成还有什么丘丘人学者?就凭丘丘人那最多只能算加减法的智商,要是能成为学者那可真是奇迹了?”


  “我可以理解谨慎和质疑的重要性,只不过,哪怕对方真是个丘丘人,此刻也是给予了我们重要情报的人。你们说,是吧?”


  在坐中的部分人脸上一红,连忙地下了头掩饰着异样。


  气氛持续凝重,许久无人答话。


  “它所说的一切,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句谎话。而我们,需要更多的选择。”


  会议散场,走出帐篷的每个人面色都很沉重。


  “迪卢克老爷,”少女骑士跟在红发男人身后走出帐篷,她听见了自己干涩得可怕的声音,“星空真的……吃掉了他们?”


  红发男人似乎不愿多说,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七国的军人,还有提瓦特人?”少女骑士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宁愿一命换一命,也不愿意让我们的部队撤离。迪卢克老爷,我以前从没有听过坎瑞亚的事情,我真的不懂,这到底是什么仇恨?能让他们如此疯狂地想要复仇。”


  红发男人叹息了一声,闭目沉默地站着。


  “迪卢克老爷,他们,骑士团的大家都在那里啊。”少女骑士声音有些梗咽,“虽然他们都是些酒鬼,一到休假就喝得醉醺醺的,看起来总是不太靠谱的样子。有些人还喜欢跑去和人打赌,输得一身精光。最后被凯亚前辈整治得几个月都不敢去再去赌钱,还是会乐呵呵地说,凯亚队长,一起去喝酒吗?凯亚队长,今天又来喝酒了啊?凯亚队长,呜呜呜,我失恋了。凯亚队长,你快点给我支个招吧!地叫着。”


  少女骑士声音变得微弱,“为什么……凯亚前辈会……”


  “安柏,那不是凯亚。”红发男人说。


  那位端坐在古老王座上的男人是凯亚·亚尔伯里奇,坎瑞亚王室最后的血脉,也是坎瑞亚新任的君王。他的国家早已魂灭,他的臣民们早已失去了为人时的一切,身体、感情、一切美好的人性,他们是一群是来自数百年的的死不去的亡灵,脑子里只剩下仇恨和复仇。


  王座上到底坐的是谁,他的臣民们真的在意吗?


  为了胜利,他的臣民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冲上王座,撕咬最后一丝纯正血脉的血肉,将他吞吃入肚。


  坎瑞亚永远无法复生了。


  王座上的是一个可恨且可悲的愚蠢君王。


  至于凯亚吗?红发男人想,那个满嘴谎言的男人已经早就死在了那个星光璀璨的深夜的打烊酒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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